【无欢x花无缺】妖言
AU架空妖魔背景，狐妖x道士梗。
帅气属于厨子，ooc属于我。
ps.好想有一个霆锋一样的哥哥啊qn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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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以前，苍山之巅，洱海尽头，古神开辟桃源汇聚天地之灵气供养世间万物，世称幽林。
幽林之中有处深谷，名为极乐。谷中花种吸收灵气生长，借以月光绽放。万千晚香玉凋落积聚塑成肉身，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天生九尾，被世人写入异志口耳相传，奉为神狐。
千年过去，神狐虽修炼精益可得人形，却依旧躲不过渡劫的天雷，几乎被它劈掉了半条性命，他吊着口气被误入幽林的少年所救，从此铸就了几世的纠葛孽缘。
那神狐醒来对少年的救命之恩铭记于心，许是他这千年来在这幽林里只身一人孤独久了，对这少年的好感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累积。
神狐化形时选择化成了与那少年相同的身段容貌，以此诉说着少年对他的重要与不可替代，说着他压在心底千年无处安放的情。他们两人在这与世隔绝的幽林里朝夕相处，少年时常给神狐描述幽林之外世间的模样，而神狐也知晓了少年道士的身份。
神狐问少年为什么不收了自己去炼丹药，为什么不割了幽林之中的仙草回去邀功。少年说他没有作恶，自己也无由去伤害林中生灵。
“我虽被世人奉为神狐，可终究也还是他们口中那些修炼成精的畜牲……如果有一天我作了恶，杀了人，你又当如何。”
……
“如果有那一天，我一定提着剑……亲手与你做个了解。”
白衣公子捏着茶杯贴在唇前回味香气，他垂着眼眸呢喃似的接了台上说书人的话，嘴角的笑容变得莫名有些苦涩。
待到台上醒木落下，白衣公子打了赏，背手执着白扇身姿挺拔走出茶楼，而他那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容貌带着三分阴柔高贵，更是招了不少往来姑娘爱慕的眼神。
公子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个提着长剑的少年，同样是一身白衣，剑眉星眸，容貌身段几乎是复刻而出，只不过比前者少了些柔软，多了几分清冷孤傲与不食烟火的感觉。
天色稍晚些的时候，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城，停在郊外的一处凉亭之中。
“阁下跟了本座几个时辰了，有何赐教。”
黑夜来临前，太阳留下的最后一丝温暖赋予在白云之上，而天边的云如被烈火焚烧，正如此刻公子躁动不安的心。他早就注意到身后跟着的人，在茶楼的时候他便看见了他，他找了几千年的人，那个当初在幽林中替他疗伤救他一命，骗他踏入红尘，最后却抛下他消失在夜色中的人。
他的少年，蜀山一脉移花宫中邀月、怜星座下首徒，花无缺。
“幽林神狐……无欢，对吗？”
无欢转过身翻手展开白扇立在面前遮住半张脸，随后缓缓移开，抬起眼眸对上花无缺的双眼，有些惊讶的扬了扬眉。
“移花宫的那两个女人竟然帮你解了记忆枷锁……是为了找到幽林的位置所在，屠尽我林中万物吗？”
“不许这么说我的两位师父。”
无欢似笑非笑地瞧着他，合了扇在手心里掂了掂。
“我找了你几千年……本以为转世轮回后再遇你时你会是个富家子弟或者是个落魄书生，甚至是个闺阁中待嫁的女子……却万万没想到你还是几千年前那个该死的道士模样。”
他把字眼儿咬的生硬，似是在怨，却并不恨，仿佛只是想让花无缺知道自己找了他这么多年的苦，想在他脸上看到一丝愧疚、一丝痛苦，才能安抚他自己心底多年的伤痛与疲惫。
“红尘不若幽林，如今你我正邪两立，你找我，是为了杀我吗？”
“你是神狐，虽是白狐之身，却也是幽林中的天地灵胎，更何况你手上没沾过血，我自是不会伤你分毫……我当年……我只是茶楼一见，想起许多过往，忍不住想多看看你而已。”
花无缺的手停在半空，他想抚顺无欢背后有些杂乱的黑发，却又想起师门不得亲近妖物的规矩，硬是收回心神，又一副淡漠模样。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沉默，半晌，他听见无欢似是自嘲的笑音，悠悠开口带着一股空灵又魅惑心神的魔力。他看见他变化真身，鎏金竖瞳、通体雪白，身后九尾高翘，幽林神狐无形之中对方圆百里的生灵昭示着自己不可冒犯的威严。
“我知道……移花宫每年初秋派遣弟子下山围猎百年修为以上的妖物当作仆从或者坐骑，而本座乃是活了上千年的幽林神狐，天生九尾，尔等口中的灵胎。”
“当年你救我一命，如今我抱你的恩，护你一世，此生此世过后，你我两清，死生不复相见。”
空气中无形的压力一瞬消失，无欢低垂下身后九尾，微微俯首算是认了主。当他再次变换回人身时，伸手扯了衣领，颈侧的晚香玉簇拥蜿蜒直至锁骨，如朱砂一般刺入肌肤不可褪去。
花无缺认得，这是生灵缔结契约时会有的印记，除非割皮剜肉，否则就算未来契约失效，这印记也不会消失。
刻在灵魂上的，是无法抹去的。
“无欢……”
花无缺低喃了一声，手指终是落在无欢颈侧的晚香玉上，他知道无欢不是为了报恩，他刻意忽略掉了他眼中炙热的情，可他骗不了自己，他脑海里闪过的皆是千年前两人朝夕相对的场景，一幕幕都有关无欢。
那晚香玉外表虽然普通，但它不同于其它的花朵朝日而开，而是盛开于夜晚，迎着月光散发出浓重的香气，可令人窒息溺死于其中，危险的欢愉，正如他二人对彼此一般。
明知是毒药，却依旧心甘情愿沉溺其中，互相纠缠，至死不休。
京都繁华，转眼已是新年。街道两侧是百姓们打扫聚集的雪堆，家家户户门上、窗上都带着些许红色，叫卖的小贩在地上冻的跳脚直搓耳朵，孩童们欢喜追赶彼此举着炮仗礼花，好不热闹。
无欢和花无缺在外云游半年有余，主要还是为了找些富有灵气的地方修炼，顺带除去些为祸人间的小妖，日子过的也算逍遥。他二人沿着水路南下，最后还是选择停留在京城帝都之中，过了新年再做其他打算。
花无缺一早醒来静心打坐后起身去叫无欢，推门而入瞧见那人还在床上睡着，只是眉头紧皱，额角有些虚汗睡的并不安稳。
“无欢……无欢？”
他低声叫了无欢的名字，见人没有反应有些担心的伸手轻拍了拍人脸颊，没拍几下床上的人便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按着心口粗喘着气，身上里衣湿了大半。
“无缺？”
“怎么，梦到什么了？”
“……没事，没什么。”
无欢缓过神揉了揉额角平复体内妖力，他看花无缺担心自己不禁欣喜笑出了声，伸手凭空在掌心变幻出一块羊脂白玉，五指虚握了握又将白玉雕刻成小狐狸模样穿成剑穗儿，放在人手心里逗人开心。
花无缺拿着玉狐仔细瞧了瞧，倒是精巧别致，与眼前这白狐有十分相似，虽露了笑容，可终还是将坠子还给了无欢。
“快起来了，据百姓说东边山林里有只狼妖专掳孩童当作吃食，一会儿你与我一同去探探虚实。我让小二准备了早饭，现在应该已经做好放在楼下了。”
“好。”
玉狐静静躺在无欢手心，随着花无缺关门离开的背影化成粉末被风吹散。无欢还在笑，眉眼弯弯、嘴角上扬，虽是笑着，却又说不出的阴邪诡异，仿佛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这大半年来，无欢收敛了狐狸的妖邪媚术，乖顺呆在花无缺身旁乖顺忠心的像条狗一样。而他为了讨得花无缺的欢心，几乎是将天底下所有的奇珍异宝都换着法子双手捧在花无缺的面前，大到上古法器，小到深海明珠，虽也有引得花无缺注意的东西，就像那只玉狐，可就算再喜欢有趣，到最后他也会原封不动的还给无欢。
花无缺让无欢觉得，他们之间就像是两个恪守界限的陌生人，他探不进花无缺的内心，而花无缺也不愿踏入他的领地，他颈侧的朱红印记就像是个刺目的玩笑。
用过早饭，二人便匆匆去了京都郊外的一处山林之中。
无欢以贪杯的由头多喝了几坛烈酒，此刻头脑虽不昏沉，却有些控制不住心底压抑多时的戾气。
那狼妖说来也是倒霉，他名为鬼狼，本是这山林中修炼成精的孤狼，修为不低，胆子却不大。几个月前因为嘴馋在京都城中偷了两只鸡吃，不知怎么便被世人一传十、十传百，竟传成了他偷掳孩童，吸食童子血肉增长修为霍乱人间的谣言。
而他偏偏又在叼着鸡回窝时遇到这两位爷，被无欢一扇划开了皮肉，眼尖看出了他的真身，为保一条命捂着胳膊躲在巨石之后大喊劝说。
“狐狸！你我同为妖类，你为何要为凡人效力？古往今来，凡是与人类缔结契约的妖，不是被人类自私抽干了妖力化为己有，就是痴心为人类挡灾而死，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前辈……非我族类，其心必诛啊！”
“住口！”
鬼狼嘶哑的声音让无欢想起梦中被花无缺一剑穿心的画面，梦里那几句讽刺的嘲笑成为了他心中的梦魇。无欢捂着心口，鎏金的眸子染上了一层猩红，他飞身跃起以白扇击破巨石，扇风直逼鬼狼要取他性命，却被花无缺一剑化解。无欢对花无缺从不设防，怎料自己会被他一个手刀劈晕了过去，不解的合上眼眸跌在他怀里。
花无缺一手扶着无欢靠在自己肩上，一手画了道符贴在鬼狼胸口，粗粗帮他治好了身上的伤口，命他做些善事补偿那些被偷了鸡的人家，以此饶他一命。
“凡人，他是九尾白狐，狐族的神……伤他……伤他是要遭天谴的。”
鬼狼壮着胆子编了胡话说给花无缺听，花无缺知道鬼狼是怕自己伤害无欢，所以只是笑了笑便带着无欢化作两道白光离去了。
花无缺把无欢带回了客栈悉心照顾，待到天黑，无欢转醒，花无缺想问的话都被无欢以一句不胜酒力而堵在了嘴里。
他看他背过身似是睡着，叹了口气想那人是被鬼狼的话刺激到了，什么都不想说所以才这样，于是便闭了嘴作罢，让他好生休息。
“师父传讯，命我带你回师门，明日启程。”
移花宫地处崇山峻岭之间，四周有结界保护，妖魔不得擅入。而无欢与花无缺缔结契约自是例外，山上弟子听说他们的大师兄收服了幽林神狐，都争先恐后的跑到花无缺院子里，企图一睹神狐真容。
无欢本不把这些道士小辈们放在心上，可这些日子被梦魇的日日睡不好觉，又实在是被他们吵的烦了，便变了真身将他们全部吓走，由着花无缺为他收拾残局，算是给自己找些心理平衡。
花无缺回了师门也开始忙了起来，几乎是整日见不到人。这移花宫中，男弟子敬仰花无缺，女弟子爱慕花无缺，那些贪婪造作的眼神落在无欢眼中越发令他作呕。
无欢每日呆在房中心里堵得慌，为了不给花无缺招惹麻烦，便遮了容貌化作白狐模样，掩了一身妖气在这移花宫的山林间四处走动，打发时间。
这日，无欢走到移花宫正殿外，正巧听见邀月和怜星两人在其中商量争吵些什么，白狐按耐不住好奇心，动了动耳朵贴上了墙角。
“不行，必须让他二人分离。那狐妖就是个祸星，几千年前拖累无缺为他违抗师命不得圆满，如今他二人又搅在一起，难道要让你我眼睁睁看着他再毁他一次吗！”
“师姐，你也看得出无缺对那狐狸有情……想让他二人分离并非易事啊，此事……还是让他们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无缺如今对那妖物动情已是犯了门规，按律当诛，我法外开恩只为了能让这孩子早日顿悟，今世能修得圆满飞升成仙……那狐狸，该死。”
无欢在门外听的发愣，怜星说花无缺对他有情是什么意思，什么又叫他当年连累他不得圆满……当年明明是他丢弃他的……难道不是吗？
无欢忍不住换回人身推门而入，他的出现倒是惊了正殿里的两位宫主，打断了她们的争论。
“无缺？放肆，谁允许你进来的。”
“邀月宫主好生严厉，这师尊的架子摆的够大的啊。”
“你不是无缺，你是……狐妖。”
无欢逆着阳光负手而立，戏虐的腔调激的邀月微怒。她坐在台阶之上一拍桌面飞身而下，迎着门面便冲无欢一掌拍了过去。无欢持着黑白双扇架住邀月的手腕，脚尖点地反身一脚踹向她腰腹拉开两人之间距离。
“邀月，先别急着与本座动手，你知道就算你与怜星一同出手，也伤不了本座分毫。本座问你，你所说的千年前是本座毁了无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无缺对本座有情，又到底是否属实。”
“狐妖，休得猖狂！好，既然你问了，我也不妨告诉你，让你死也死的明白。”
千年前神狐见少年偶尔会露出神思郁结之态，盘问之下才知他是想家。神狐不忍见少年如此，便告诉了他离开幽林的方法与他回家的路。少年不舍神狐，也知道他好奇幽林之外的世界，几次都曾劝说神狐与他一起离开，去看看幽林之外的模样。
终于，神狐在少年离开前被他说服了，二人一起离开幽林来到人间。
少年带他回了师门，却不想少年的师尊不允许他二人来往，逼迫少年交出神狐，师尊告诉少年，以神狐内丹炼制丹药可增千年修为，直升仙界。少年不肯，违抗师命将神狐藏在袖中，拼死将其带出师门留在水乡河畔，希望神狐能够安全回到幽林好好修炼，安度余生。少年回到师门受罚废去了修为，没能扛住刑罚带着遗憾去了。
神狐在水畔苦苦等了少年多年，他以为少年骗他将他丢弃，带着恨意寻了他几生几世，可神狐每一世再遇少年时，少年都是他记忆里那个外冷内热的善良模样。
逐渐的，神狐的恨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消失了，他只想再看一看他，当年的那个他，问问他到底为什么将他丢下。
直到这一世，他们重逢。
邀月从小收养了花无缺，解了他记忆枷锁，让他想起所有往事，本意是告诫他远离妖物，莫动真情，此生必可得道。但她却还是失策小看了情，小看了他二人之间的羁绊。
……
“你胡说。”
无欢沉默着听邀月讲完了所有的前因后果，他抿着唇不信她所言，脸色阴的快要滴得出水来。
“是我胡说还是你胆小懦弱不肯接受这个事实，是我毁了你心里几千年的执念吗狐妖。”
邀月放肆笑着，这笑容里满含着嘲讽与得意。无欢看过怜星，见她低头皱眉不忍的模样，便知晓邀月所言皆是事实。他握着双扇的手微颤，死死咬着牙关没有言语，转身抬脚想要离开，却被邀月拦下。
“让开。”
“妄想！进了我移花宫的门便是你自投罗网，今日便把内丹留下再说要走吧狐妖！”
二人几句话不合便又动起手来，邀月手上招式凶狠，招招对着无欢命门攻去，只想了解了对方性命。无欢知晓当年真相后心中复杂，并无心与她缠斗只想离开找花无缺问个清楚，怎奈邀月实在是逼的紧了，无欢执着双扇弯腰下去躲了她踢扫而来的腿，起身手腕翻转挽了两个扇花将人击退。
令无欢没有想到的是，邀月没有挡自己这一击，只是倒在怜星臂弯里吐了口血，看着他怜悯般笑着。
他当下来不及反应，心口处便一阵剧痛，低头一看是长剑穿透了他的胸膛，而那剑锋上熟悉的花纹昭示着这长剑的主人。无欢口中涌出一股鲜血，他不可置信的转过身看着身后站着的少年，突然明白了邀月此一举的用意，痴痴地仰起头大笑，鎏金的瞳孔落下两行血泪。
“无欢……无欢，你……”
“花无缺，初见时你救我一命，如今我承你一剑还了你的恩情，从此你我两清，互不相欠……当日鬼狼所言无误，非我族类，其心必诛。我无欢，从今日起与你花无缺分道扬镳、恩断义绝，日后除非苍山皆平、洱海倒流，否则你我永世不得相见，若违此约，必遭天谴！”
“无欢……不要！”
花无缺被他的话慌了心神，他看着无欢震碎胸口的长剑握着其中一片碎片割破手心，心下一惊猜到人的心思愈加阻止，却被人一掌击飞撞在宫壁之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人用碎片痛苦的剜去颈侧朱红的晚香玉印记，一袭白衣染血，燃了体内妖血堕落成魔，随之化为一道红光冲破移花宫内结界，消失在天际。
花无缺扶着墙壁跌撞爬起身，他咳了两口血沫用手擦了嘴角，邀月刺耳的笑声萦绕在他耳边，他快步走出正殿回了自己房中，抱着膝盖缩在墙角，低头看着无欢溅在衣袖上的血迹只觉心乱如麻。
他本没想伤害无欢，只是他奉命入正殿奉茶时见到无欢出手打伤邀月，身体先理智一步做出动作，一剑伤了无欢。他看到无欢转身看着他时眼中的惊诧与绝望，他知道那无法言语的伤痛是他所无法想象的。
可花无缺没能想到，无欢这次会如此决绝，将他二人的过往撇的干净。
自无欢走后，移花宫一带便戒了严，邀月、怜星两位宫主闭关养伤，她二人走前还设了结界罚了花无缺禁闭，以防他私自下山寻找无欢。
而被罚禁闭的这段时间，都是花无缺的师叔小鱼儿在照顾他的起居，三界大大小小的消息也都由小鱼儿带给他。
“你是说……无欢单枪匹马击败了魔界的几大魔尊，将魔界统一，不日将大举进攻人间？”
“是啊，也不算是单枪匹马吧，神狐身边还跟了个叫鬼狼的狼妖。他统一魔界是真，可这意图攻入人界的事……恐怕就是有心人杜撰散布的谣言了。”
“那他的伤是好了吗……”
“伤？什么伤？”
“没什么……”
花无缺摇摇头，听到无欢没事心下便松了口气。
小鱼儿说的没错，无欢统一魔界是真，可谋划攻打人间则是恶人有心散播的谣言，意图联合仙、人两界一同覆灭魔界。
虽说谣言止于智者，可这世上又有谁愿意相信无欢？相信那形单影只，性子乖戾的狐狸魔君。
这谣言传着传着竟变成了真，蜀山飞鸽传讯移花宫：仙界于昨夜受到魔界突袭，虽未失领地，但天将死伤惨重，愿邀月、怜星两位宫主前往蜀山，一同商议御敌大计。
邀月、怜星因此事提前出关仙、人两界一群人浩浩荡荡都聚集在蜀山，商议了几天几夜的结果，也不过还是一个战字。
魔君毁了蜀山结界一角，将一封战书钉在蜀山大殿梁柱之上。此一战还未战，便惹得仙、人两界军心不稳，两界掌事之人皆怒，誓要魔界为其狂妄付出代价，而战事也终将如期而至。
猩红的血液侵染河水，山林间堆积着无名的尸首，空气被死亡笼罩。人、神、魔三方战事僵持不下，魔君无欢率兵亲出，以一己之力接连打伤了数名仙人、修者，最后还是对上了自己一世的孽缘，花无缺。
“我还以为我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不正好随了你的心吗。”
“是啊……是啊。”
花无缺静静看着眼前的人，许久不见无欢，他又瘦了些。狐狸天生的妖媚与无欢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在他身上施展的淋漓尽致，那一袭白衣与双扇一如初见的那样，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花无缺多想上去抱住他问问他的伤怎么样了，想跟他说对不起，随他离开这里逍遥度日。他不想升仙，也不想整日在担心他中度过，短短几日，他见识了人心的自私险恶，他不知道几千年前自己留无欢一个人在这尘世间，他又是如何度过的。
可他不能动，不能那样做，正道的人都在下面看着他们，若是逾矩半分，他又将置移花宫于何处……
无欢没有给他想更多的机会，飞身跃起便冲他攻了过来，双扇角度刁钻划破他的衣角与皮肉。他二人在云层之上缠斗，无欢仿佛并没想对花无缺手下留情，他合扇立在唇前，柔软笑着问花无缺是否记得当年他说的话。
“若有一天我双手染了血，你又当如何……来啊，花无缺，你所尊敬的师尊，你所修行为了保护的世人，都将要死在本座手下了。懦夫，你在犹豫什么。”
无欢手中展开的白扇微动，挑起下面修为低下的修者，手腕转动，那修者肩膀上便多了两个血窟，惨叫声不绝于耳。
“无欢……别这样，放他走。”
花无缺几乎是软了声音去求他停下，可无欢不肯，他动了动手腕想要继续刚才的暴行，却见花无缺提着长剑终还是冲他刺了过来，他知道他只是想让他放开那个修者，他也确实那样做了。
同样的，他也卸了身上全部的妖力，抬手抓住花无缺的剑，挺着胸口由那剑刺入心口，就如他们决裂那日那般。
“你……”
“咳……嘘，别哭……你忘了，我说过此生此世不与你相见，否则会遭天谴……如今，我的劫难来了，我不过是应劫而以……嘘……嘘，别哭，没事……咳咳。”
花无缺楞楞地抱着无欢软下的身子缓缓落在地面，山上的魔军不知何时被鬼狼领头撤走，花无缺此时才明白这一切都是无欢提前设计好的。他握紧无欢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着，却见怀里人身后的九尾化作白光融进他的心口，而他的身子却化作朵朵晚香玉逐渐消散在着空中。
“无缺，别哭……得神狐九尾者直升仙界得道……我都知道了……千年前，是我错怪你了……如今，我欠你的……终是都还清了……好好活下去，我的少年……”
“不要……不要……无欢……别死……求你……求你了……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不该伤你，不该留你一个人……求你别死……我爱你……求你了……”
“不要……别走，求你……无欢……”
……
百年前的那一战，以少年得了神狐九尾的结局而不了了之。少年杀了魔君阻止了战争，成了三界人人传颂的英雄。他修为灵力承了神狐毕生修为飞升成仙，但却没有继续留在师门，也没有去为仙界效力，而是带着一对黑白双扇踏遍九州，只为寻得一人归。
……
苍山之巅，洱海尽头，幽林之中景象千年如一日，极乐谷中晚香玉迎着月光绽放，如上千年前那夜凋落塑成男子之身，一袭白衣，眉目如画，颈侧印着赤红印记……正是百年前死去的神狐，无欢。
花无缺小心捧着个巴掌大小的琉璃瓶子，他拔下瓶塞，双指并拢引导瓶中灵魂暂存自己体内，随即俯下身将唇印在神狐唇上，将那苦心聚集千年的灵魂小心翼翼的渡入人体内，唇上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不舍起身。
他秉着气息缓缓等待，随着时间流逝，白昼交替，晚香玉在明月隐入云层之后化作点点荧光，迎着清晨的曙光散去。
花无缺扶着无欢的身子枕在他的腿上，盼到他睁开眼对他温柔微笑，那双鎏金色的眸子令他等了百年思念至深。无欢抬手抚摸他的脸庞，撑起身将他抱在怀里深情印下一吻。
“欢迎回来，神狐。”
“我回来了，少年。”
此劫已过，从此以后，你我自当永不分离。
—END—
pps.一个俗套的小学生文笔故事嗷QNQ……想象构思的很好，结果写出来就很菜……呜嗷嗷QAQ……
ppps.灵感来自薛之谦的《狐狸》，宝宝们食用开心么么哒333。
